人的生命總會有個終結
不知何時養成的習慣,我總是要坐在藤椅上靜悄悄的觀察著太陽由死復生才能安心去做事,大概是人老了便更想要珍惜生命了吧!想想自己,轉眼間便已步入古稀之年,這一把老骨頭也不知還經得起幾番折騰。但自覺還有很多后悔之事一直盤旋在心頭,上不去下不來,就如那一口吊著的氣,雖不曉得什么時候就沒了,但如今就是這樣懸在那里,硌得人心里發慌。
排頭一樁便是我心內對生的愧疚,對死的畏懼。記得當年鄧小平總理因帕金森去世的時候,我憑著自己有幾分年輕的精力總是自認為可代替總理去向那天堂之國。現在想想,興許人家還不屑收我這條命呢。而在往后的日子里,這幾分狂妄便是將我扯入黑暗的罪魁禍首之一了。現在我聽著年輕人自信滿滿的說著驚世曠俗之語,偶有一兩句感慨想與之分享,卻總掂量著不知從何說起,亦不知以何身份,以何資格說起此等人生大論。
在二十歲以前,若問我至喜歡的作家是誰,我是講不出個明細來的。但二十歲之后,我自認為已是有了至為明確的問答了,那就是史鐵生。而從2002年之后,我的想法又再一次遭到了自己的質疑,因史先生在《病隙碎筆》一書中將作家與寫作者劃了明確的區分線。我竊自將其歸入寫作者中,也不知是否合他的本意。本欲親自求證,但2010年后,我的愿望再次落空,我至喜歡的寫作者去世了。有人講"史鐵生之后,談生是奢侈,談死是矯情",這話雖是贊美之詞,但我卻是不太同意的。史先生說自己是"一個守法的公民并一個無羈無絆的夢",白晝是史鐵生這個名字的畫皮,夜晚則是一個真實的夢幻在尋求靈魂的契合。史先生確實在肉體上遭受了非人的痛楚,但他若知道我們竟因此而贈予他一枚勇士勛章,怕是我們直直的落入了他曾描述的"殘疾情結"中卻還在沾沾自喜吧!
古語有云,五十歲知天命。但人似乎已經越活越貪婪了,留戀著人世間自己所拼搏下的業績。前些日子,一位老友來與我品茶對弈,開玩笑說自己想了大半輩子的生活終于實現了,但半只腳卻已經踏進棺材了。我沒有否認,也不能否認,天天看著兒女們忙的腳不沾地,心里不免有了一絲的感傷。或許我再年輕十年,抑或是二十年,還能與他們一同奮戰,再給他們留下一斤半兩的福祉。
可是,人的生命總會有個終結,我不期盼也不奢望能夠像史先生那般看的透徹,只愿不予兒女負累,不留塵世罵名,以一個凡夫俗子至簡單的方式遠去。本文由 成都空軍機關醫院 http://www.cdwjgck.com/ 整理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