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浪子獨享廣場的寧靜
悄坐在花壇的一隅,目睹著眼前偌大的廣場,空曠無垠。只有我一人貪念它的美色,連鳥兒也不屑一顧,徑自飛上長空,是不愿和我共同感受這片寧靜還是去尋覓另一個更好的棲息之所?豆腐狀的瓷磚牢牢的鑲嵌在泥土上,是多了一份干凈卻也失了一份清香,迎面吹來的寒風,把前額的長短不一的劉海正好五五分開了,明朗了許多。原本白白凈凈的小手卻也被這樣的天氣渲染成烏紫里面還帶幾條細而長的血絲。在這樣的天氣里,帶著一只白色耳機,聆聽耳機里傳來的悲慟凄涼的歌聲,我是喜歡的,婉轉尖細的女假音伴著渾厚的鋼琴聲,恰到好處的是形成了一個很大的反差,可依舊震撼著我的靈魂,穿透到我的五臟六腑,更令人反思心靈深處的那一些良心。就像一個人獨舞,縱然也能舞出奇跡,舞出快樂。
不遠處隆起的小土丘,小山峰,沒有北國山峰的高大偉岸,也不打眼,但卻擁有南國的小巧精致,小家碧玉的羞澀,必然是要細細品味的,但凡是山,我都覺得它是偉大的,它不卑不亢,像扇形屹立在那兒,彎曲的脊梁上還零星的站著幾棵年輕的樹,呈三角狀,很長的桿兒,從根部到枝蔓大約有幾米,我能圍住它的腰身。凜冽的寒風不時地襲擊著我的后背,我早已顫顫發抖,不禁一個接一個的冷噤毫無預備的打過來,可樹的枝蔓卻絲毫不為所動,不知是遠處的視覺效果還是果真它有那樣的定力,顯示著它的堅強。隱隱約約的看見一男一女,女孩兒在男孩兒背上神采飛揚的講著什么,上了土丘又下土丘,這樣往往返返了三次才停歇,或許是那女孩兒受傷了,也或許只是女孩兒懲罰男孩兒的方式,才有了這樣反常的舉措,就連我這樣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也感受到了他們的甜蜜和小幸福,這幅畫便定格在了我的腦海的至深處,只覺著很美很美。
注定是不想要我這樣一個浪子獨享廣場的寧靜,才派來一個小男孩兒學滑板,大概我做了多久他便學了多久,好似它的身體是銅墻鐵壁般,怎么摔也不痛,怎么跌倒也不怕,怎么消耗體力也消耗不完。我只占了廣場的一個特別小的角落,幾乎整個廣場全讓給他練習了,我很專注的觀察著他,他沒有察覺到我。因此,偌大廣場上會時不時傳來清脆的滑輪和瓷磚撞擊的吶那種聲音,倒不覺得刺耳盡管清脆,當然不能是震耳欲聾的聲響,但足以傳遍整個廣場,但凡在廣場上,都能很清晰的聽到,小男孩兒的童稚還未蛻去,滑板的體形和他差不多大,穿著一件大大厚厚上面有奧特曼的印花的黃黑相間的夾克,就像80年代的穿衣風格,一下讓我憶起了小時候的好些事兒,因為肥大衣服的緣故,衣服套在他骨瘦如柴的身上顯得肥大了好多,突然一個華麗轉身,身子跳起來的時候,腳轉過來,可身子還沒轉過來,重重的摔在生硬的瓷磚上,依稀的能聽見身子骨和瓷磚抨擊的聲音,他的表情也還沒有鎮定到刄槍不入的地步,就像螞蟻眨了一下,嘴咧開了一下,眉毛皺了一下,然后立刻爬起來,兩只小手撐著地,一使勁兒跳起來了,然后用盡全力把滑板擺好,以至于讓自己整個的身子都能凌駕之上,可該死的滑板偏要和他對著干,但他依然是不懈的。
這是汗水和疼痛換來的反轉自如,因為他熱愛這個,縱然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內他學不會,但卻在積累和摔跤中成長,誰能保準他以后不是一個滑板大家呢?不是一個傳承這項運動的優秀的接班人呢?那么人生里面會摔多少次跤呢?重要的是能正確地對待這些困境。
風越發大了,生怕我這滾燙的軀體變不涼似的,使勁兒的吹著,果然樹枝葉也沒有了先前的定力,向著兩邊搖擺不止。天空自始至終都是灰白的,可男孩兒背女孩兒的身影不再映入眼簾,而小男孩兒和滑板也消失在風里,我依然還在這里任風兒戲謔,雨兒調侃。
幾聲炮響打破了該有的寧靜,沒有震耳欲聾的巨大,倒像是當年八路軍背后襲擊日本鬼子似的,而廣場周邊的格局頗有點作游擊戰的優勢,炮聲間或地傳來,之后,便又回歸到它本該有的寧靜。本文由成都空軍機關醫院 http://www.scluole.com/ 整理提供。